回到宿舍,我找到了李岳。他似乎踢了球刚洗完澡,正光着膀子坐在床沿。一见我来,立马站起翻开抽屉掏出盒烟,甩了一根给我,又自顾自的点上。我借了个火,猛吸了一口,笑着跟他说,“郑娟有点问题。”“什么问题?”李岳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把郑娟跟我说的话照实复述了一遍。
 
    李岳再没有理我,一个人抽着烟发呆,我坐得无趣,也就回去睡觉了。李岳和郑娟依然好,成双成对的出入校园,因为考试临近的缘故我和他们腻在一起的时间倒几乎算是没有。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李岳生气,在几乎所有人的印象中他是一个难得的好脾气的人,所以我不知道他生气的时候,出拳那么重,甚至因为是足球运动员的原因还会手脚并用。这对于一个优秀共青团员、预备党员来说,显然不是一种好习惯,特别是面对女生。
 
    大二的最后一个礼拜,当李岳哭丧着脸,告诉我郑娟和他分手了,除了一丝的意外,更清晰地了解到了一个人生气时候的所作所为对生活的后期感受及爱情的正常延续都有着深不可测的副作用。这其实就是我后来在他的毕业留言册上写上“戒”的原因,虽然很多人都以为我写的是“贱”的通假字。
 
    郑娟是李岳心目中的理想女性,长的当然不赖,所以两天后在学校第一食堂,我看见的那个有一只熊猫眼,端着饭盆躲坐在角落里的额头一块青的愤怒女生,绝对不是她;不过我开始有点担心自己了,毕竟再好的哥们也会有不愉快的时候啊。
 
    我暗暗下定决心不再和暴力时的李岳打交道。可当晚我在宿舍发现了一盒崭新的MildSeven和一个执著的李岳,他认为无论如何也要挽救这份爱情,我立马被那盒真诚的MildSeven感动了。而且他和他以后的孩子都要叫我干爹的议案,他居然眼也没眨,就答应了。我开始明白为什么赵忠祥老师说发情期的雄性动物很有决心,当然,赵忠祥老师肯定比我更明白。
 
    我很简单的分析了郑娟的心理过程,给了他一个死皮赖脸、金石为开的秘方,并且告诉他允诺未来往往是对待这种女生的致命绝杀。李岳发亮的眼神验证了赵老师的正确性。
 
    故事的发展是很奇怪的,我猜对了郑娟,但却低估了李岳。
 
    郑娟是很漂亮的,连那一下耳光也是我看过最优雅的,左手的那一下虚晃,连食堂打菜的大娘也自愧不如;李岳天生运动员的反应使他结实地迎上了真正出招的右手;在一秒钟之后,我掉了抽着的香烟,李岳掉了爱着的爱情。我的脚下多了一根燃着的烟,面前多了一个手很疼的女生和一个心很疼的男生。作为一个旁观者,我的感觉就是如果你心爱的女人要打你,你最好把脸洗干净了送过去,或者迅速往后移动;而不是左右晃,并同时说你打不到我之类的话。
 
    我没有得到意料之外的未来的两个干儿子,这或许是李岳在那次事故中得到的结果中最好的一个。
 
 
    (PS:我一直在奇怪,为什么我认识的女生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两个字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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